2011年6月24日 星期五

宇喜多家研究之我見

ミネルノヴァ書房最近出版了《宇喜多直家‧秀家》,對於研究西國〈山陰山陽兩道〉的筆者來說是個天大的喜訊,因為關於西國的非小說類書籍,大部份集中在毛利家,尼子家的著書除了米原正義之外,就沒有比較出眾的新書了,而近年米原氏也沒有推出過新書,大內家的研究也沒有突破性的發展,其他山名家、赤松家的已經少之又少,關於宇喜多家更是近乎於零。

這本書連同去年岩田書院的《豊臣期の宇喜多氏と宇喜多秀家》可以說是近年〈近三十年?〉絕無僅有的宇喜多家專題研究書,作者渡邊大門集合了近年幾位宇喜多家或備前鄉土史家的研究成果,試圖復原戰國時期宇喜多家的事跡,可是再怎麼研究,一手史料仍然十分有限,近年又沒有發掘到甚麼新史料,因此拼湊出來的歷史軌跡仍然是殘缺不全。

宇喜多直家被稱為「謀將」、「梟雄」,他的兒子秀家「貴為」備前五十七萬石大大名,更兼豐臣秀吉的養子、豐臣政權的五大老之一,但留存後世的史料竟然這麼缺乏。究竟是甚麼樣的原因,令史料文獻如此短缺?

關於宇喜多家的研究,除了毛利、織田、赤松等等史料之外,直接與宇喜多家有關的,最主要是依據《備前軍記》,這本軍記物是江戶時代岡山藩士土肥經平的「作品」,但內裡對人物的評價甚為主觀,帶有一點成王敗寇式的唯心思想,可能是受到那個時代思想風氣所影響,總而言之其可信性值得商榷;渡邊氏又提出了另一個一手史料《宇喜多能家壽像畫贊》,可能是學界最新發現和研究成果,對於宇喜多家,尤其是直家以前宇喜多家的出自及事跡,是一個比較新鮮的材料。

除了以上兩部重要史料外,其餘與宇喜多家直接有關的史料還有:

《黃薇古簡集》
由江戶後期岡山藩家臣齋藤一興從藩士、寺社、百姓家所搜集的文書集,收錄了大量現今已經散佚的文書,當中尤以宇喜多及浦上兩家文書最多。是上述兩部史料以外最貴重的一手史料。

《岡山縣史》《岡山市史》
在縣史系列裡資料比較短缺的一套,但仍然是備前、美作戰國史研究不可或缺的資料。

《浦上宇喜多兩家記》
收錄於《金澤之宇喜多家史料》。顧名思義,便是關於戰國期浦上、宇喜多兩家關係的記載。

《和氣絹》
收錄於《吉備群書集成》。成書於江戶中期,屬於備前八郡的鄉土誌。具有歷史研究價值。

《戶川軍記 抄》
以宇喜多家老戶川達安及其後代為主角的軍記物,可作為宇喜多直家父子時代事跡的旁證。

以上這些史料並非全部,只是比較重要的部份,若果把其他家的軍記物或古書記錄〈例如毛利家的《萩藩閥閱錄》、《陰德太平記》甚或是織田、豐臣家的《信長公記》、《甫庵太閤記》等等〉以及一些甚麼縣史甚麼市史都計算在內的話,加起來其實資料沒有如一般所說的少;所謂少,應該只是恰巧每個史料都有共同的空白期,或者偶有記載,但因為其可信性問題而沒有一個定說,例如宇喜多能家晚年的事跡在《壽像畫贊》〈成於大永四年,1524年〉之後便變得不明朗,卻又不是完全沒記載。總而言之,上面這些都是一些不容易入手的古文獻,作為海外的愛好者,只能望門興歎。

雖然說很難接觸到一手史料,但歷來這方面學者的研究成果相當豐富,廿多年前立石定夫的《戰國宇喜多一族》固然是神作,帶動了後來的研究;然後渡邊大門、森俊弘和大西泰正等等年輕學者寫過不少研究論文,著作等身;地方史研究的刊物亦沒有中斷過。所以未來宇喜多家的研究,只有更多,不會更少,我相信可以寄託在這幾位年輕學者身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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